四
“当然,”濮阳玉说:“但他却要欧守诚带路,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濮阳胜道:“结果怎样?”
“那本来就是个圈套,”濮阳玉道“当钱青来到义庄的时候,就已经遇到伏击。”
濮阳胜道:“他死了?”
濮阳玉叹道:“他死了,而且还死得很惨。”
濮阳胜眉头一皱:“鹰鹤双奇少了一个,余下来的七指神鹰恐怕也很不妙。”
“的确不妙,”濮阳玉道:“他那时候还没有怀疑到老实先生,还听信其言,以为凶手是大名府铁拳帮的人。”
“铁拳帮帮主洗南峰是个有勇无谋之夫,云战衣若对他有所误会,后果岂非更是不可想象?”
“不错,但就在云战衣要与洗南峰决一死战的时候,师父却突然出现。”
“师父?你说的是不是你的师父五龙上人?”
“正是,”濮阳玉说:“师父揭穿了欧守诚的假面具,把他的身份揭露。”
濮阳胜道:“云战衣肯相信吗?”
濮阳玉道:“初时,他还是半信半疑但欧守域却突然发难,以暗器袭击云战衣。”
濮阳胜道:“这岂非暴露了身份,不打自招?”
濮阳玉道:“大概这个老实先生那时候已看出,师父己掌握着不少有力的证据,不由云战衣不相信。”
“所以,他就不顾一切,来一个先发制人?”
“不错。”
“后来怎样?”
“云战衣闪开了暗器,师父却同时一掌击在欧守诚的胸膛上。”
“五龙神掌独步江湖,这老实先生可挨不住了罢?”
“他的确挨不住,终于死在师父的掌下!”
“干得好。”
“但也就是因为这一件事,师父与神血盟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梁子。”
濮阳胜叹了口气:“你是他的衣钵传人,自然也难免受到牵连。”
濮阳玉道:“师父的事,也就是弟子的事,我自然不能置身于事外。”
濮阳胜道:“但你又怎会杀了卫宝官呢?”
濮阳玉道:“他要追杀咱们师徒,率众而来!”
濮阳胜道:“你们两师徒没事,反而把卫宝官杀了?”
濮阳玉道:“我是没事,但师父…”
“上人怎样了?”
“他跟无面天魔海寻月互挤三掌,虽然海寻月当场毕命,但师父也受了很沉重的内伤。”
濮阳胜道:“他现在在哪里?”
濮阳玉目光一转,落在那陌生人的脸上。
陌生人缓缓道:“他绝对死不了。”
濮阳胜一怔:“他在你手上?”
陌生人道:“没有我,他早已死在路上。”
濮阳胜忽然盯着弟弟,问:“他究竟是推?”
濮阳玉沉默了片刻,才说:“他是个杀手,只要你付得出代价,他就可以为你去杀任何人,包括血公爵卫天禅在内。”
第三节
二十年来,敢去杀血公爵的杀手,总共有三个。
每一个出现在二十年前,血公爵之死敌“淮阳第一魔”田逢劫,花了十万两,聘请当时号称“斧不留痕”的李神工,在中秋之夜砍杀卫天禅。
李神工那时候已年逾五旬,而且晚年得子,本已无意再执杀人利斧,以杀人为业,但十万两这个数字,却无疑是极其诱惑的。
李神工操杀手之业己三十年,虽然杀人不算多,但杀的全是最难对付,也是别的杀手不敢轻易去杀的人。
三十年来,他从未失手过一次。
但他接下这一次的买卖,却铸成了大错。
在中秋之夜,卫天禅没有被杀,甚至没有见过李神工。
因这这个名噪大江南北的杀手,还没有找到血公爵,就已死在血公爵麾下的“四绝”手下。
三年后,“淮阳第一魔”田逢劫与“四绝”狭路相逢,结果“四绝”其中一人瞎了眼睛,另一人跛了左腿。
但田逢劫却被剁为肉酱。
十二年前,“自圣府”门下第一号杀手吕续,受人所雇,于西湖金叶画舫中,行刺卫天禅。
吕续当时年方三十,七七四十九式“亡魂绝命刀”自出道以来未曾一败。
但他面对卫天禅,只发出了七刀。
第八刀,他再也发不出去。
因为卫天禅已捏碎了他的头颅。
死人不会发刀。
经此一战,当时武林中再元杀手敢杀血公爵卫天掸。
直到三年前,江湖上又冒出了一个身手不凡的杀手。
此人无名无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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