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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盾的最后岁月 - 人物故事5

历史今天:1986年4月29日 国产“运七”飞机投入客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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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盾的最后岁月

“悠闲”中的繁忙

1974年底,茅盾迁居北京交道口附近的后圆恩寺胡同13号。表面上看,年迈体衰多病的他在这里过着“以不变应万变”的赋闲生活,因为他自“文革”前辞去文化部部长,当选全国政协副主席后,就摆脱了繁忙的事务性工作。1975年8月,他在一次体检后写给姚雪垠的信里曾提到:“好在我是闲人,过着悠闲的日子,想来还可以拖几年。”其实,此时的茅盾,不仅是一个闲人,更是一个病人,在他的日记以及写给亲友的信中,叙述病况屡屡成为主题,如“我之全身血管硬化已见于两腿发软,步履蹒跚,上楼气喘至不能说话,又手指麻木,写字歪曲。用脑(例如看大字书或写信)半小时即头皮紧张,如贴了个膏药。”除了上医院看病及出席必须参加的活动外,茅盾晚年已很少出门。卧室内靠西墙一排矮书柜上,摆着一二十个小药瓶,可谓茅盾健康状况的一个写照。

但是,在卧室里还能看到另一个景象:床头柜上摆着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》、《国防文学论战》、《左翼文艺运动史料》以及他担任过编辑的《小说月报》、《文学》等书刊,三屉桌上则摆放着台灯、墨水瓶、放大镜、稿纸和十来支各式钢笔、毛笔。所有这些似乎又表明,工作依然是主人日常生活的主旋律。

事实上也是这样,茅盾最后几年的精力和时间,几乎全花在了回忆录的写作上,上列的书刊都在备查之列。用“繁忙”二字来形容,也并不为过。只要是身体能够支撑,茅盾都在写回忆录或查阅资料。紧张的写作一直持续到1981年2月18日,离他辞世仅一个来月。

先动口,后动笔

茅盾开始口述回忆录时,正当“文革”末期。此前,不少亲友曾动员他写回忆录,茅盾都没答应。他认为写回忆录单凭记忆是不够的,等国内政治形势好转、图书馆的资料对外开放后再考虑此事。但到了1975年底和1976年初,形势骤然恶化,他担心自己等不到“四人帮”下台了。一天,茅盾把家人叫到身边,向他们宣布:“现在,我打算开始写回忆录了!”并决定利用家里的一台旧录音机口述录音,同时由家人做笔录。

据茅盾亲属回忆,他每天下午三点开始录音,每次两小时,晚上和上午则躺在床上构思,为下一次录音打腹稿。事情进展颇快,“整个4月份,他几乎天天口授录音……仅用了十天时间就讲完了上世纪30年代,又用了十天时间讲完抗日战争,再用两天时间讲完解放战争”。然后又回过头去追述自己的童年、学生时代以及上世纪20年代的政治活动和文学活动。后来又不断地补录、增录、重录。这期间,赶上唐山大地震、毛泽东逝世、“四人帮”被粉碎,大事迭发,国内政治局面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
到了1977年秋天,茅盾看过部分录音稿后,对此并不满意,他认为只是叙述了经历,缺少文采,没有血肉,“它无法表现作家的风格”。茅盾决定在录音的基础上动笔重写回忆录,并通过各种渠道和方式广泛搜集资料。当然,所有的资料准备最终将落笔到纸,这对于老病之躯的茅盾而言,实在是一件艰难的事情,他的家人在《父亲茅盾的晚年》一书中,有如下一段回忆:

爸爸晚年因肺气肿引起的气喘日益加剧,伏案时间稍长就会引起气喘,所以每次写作不能超过两小时……

1981年2月18日,茅盾在低烧中对《回忆录》的若干章节作了补充和增写之后,对家人说:“不写了,要休息休息了,明天打算去医院。”2月20日,他住进北京医院,便再也没能出来,直至3月27日逝世。他带着对未能亲笔完成《我走过的道路》的遗憾,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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