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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世凯:中国唯一的总统皇帝
作者:未知 (不详) 收藏

 

在近代史上,有这么一位人物,从一介武夫到位极人臣,从前清忠臣到洪宪皇帝,叱咤中国政坛,风云一时。他就是中国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北洋军阀鼻祖,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。他既是驾驭天下、历尽艰难险阻的“弄潮儿”,也是违背历史潮流的“窃国大盗”,他身上折射出历史转折时期一代人的苦闷和彷徨。

袁世凯生活的那个时代,中国面临着5000年来前所未有的“大变局”,各种矛盾都交织到了一起。袁世凯四起四落,饱尝了政治的辛酸苦辣,总是在各种政治漩涡中不断权衡,这才杀出重围,走出了一条独特的人生之路。

袁世凯,字慰庭,号容庵,1859年9月16日出生在河南项城的一个世代为宦的大家族。因袁世凯出生在项城,故被人们称之为“袁项城”。

袁世凯是父亲袁保中的小妾刘氏所生,在家中排行老四。当时,袁世凯的叔父袁保庆年逾40,但膝下无子,于是,袁保庆将袁世凯过继为嗣子。

1866年,袁保庆被朝廷任命为山东济南知府,他便携带家眷前去履任。一切安置完毕后,袁保庆聘请了一位颇有名望的秀才王志清,作为袁世凯的启蒙老师。然而,从小娇生惯养的袁世凯对上学并不感兴趣。

袁世凯虽然不认真读书,但对武术却十分喜爱,他希望将来能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。13岁的袁世凯,曾作过这样一副对联:“大泽龙方蛰,中原鹿正肥。”他的两位老师看后都觉得惊奇,认为袁世凯年龄虽小,但志向远大。

1873年7月,袁保庆不幸得了霍乱病,死在江宁(今江苏南京)盐法道任上。随后,袁世凯和他的养母牛氏一起扶柩,回到了老家。

这个大家族很快就分了家,袁世凯分得的土地大多都在陈州(令河南淮阳),于是他便定居在陈州。为了打发终日的寂寞时光,他创办了“丽泽山房”“勿欺山房”两个文社,效法古人以文会友。文社的房屋和经费均由袁世凯包办,他对参加文社的人提供酒食。这样一来,附近各县的文人墨客纷纷前来,一时间文社人才济济,十分热闹。在一次诗评会上,袁世凯作了一首诗:

不爱金钱不爱名,大权在手世人钦。

千古英雄曹孟德,百年毁誉太史公。

风云际会终有日,是非黑白不能明。

长歌咏志登高阁,万里江山眼底横。

袁世凯吟罢,自然获得了掌声,大家纷纷要求再来一首。袁世凯略假思索,随口吟道:

人生在世乱如麻,谁为圣贤谁为邪?

霜地临头凋蒲苇,风云满地起龙蛇。

治丝乱者一刀斩,所志成时万口夸。

郁郁壮怀无人识,侧身天地长咨嗟。

接着大家评论这两首诗,都盛赞袁世凯大志必成大器,或封侯拜相,或黄袍加身,不会久居于人下。袁世凯也得意洋洋,他把自己比作《水浒》中的宋江,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功成名就。

有一天,袁世凯正在屋里读书,忽然有一位秀才造访,袁世凯热情接待。来人自我介绍说;“在下徐世昌,天津卫人,现在淮宁县署当塾师,因久闻袁公子大名,特来相会,自愿参加文社,以便向兄弟们请教。”二人通过接触,相互间留下了好感,于是两人结成把兄弟。

徐世昌,字菊人,原先也是富豪子弟,因家道中落,不得已沦为教书先生,但此人不甘久居人下,正欲进京赶考,只因囊中羞涩,便向袁世凯说明原因。袁世凯慷慨解囊相助,拿出纹银百两。这百两纹银帮了徐世昌的大忙,他十分敬佩袁世凯的为人,便说:“日后若能及第,定当报答。”

后来,徐世昌果然春风得意,连中双元,于1886年考中进士,成为翰林院编修。及至袁世凯发迹后,徐世昌也成了袁世凯的心腹和最重要的谋士。

袁世凯经过3次科举考试,连个举人也没有捞到,无奈之下,他只好走通过军功取得官职的道路。当时李鸿章盘踞北洋,掌握清政府的军事、外交大权,袁世凯的家族与李鸿章及其集团的关系由来已久,道光末年,袁世凯的祖父袁甲三、曾国藩、李鸿章都在北京做官。公元1853年,袁甲三和李鸿章一起随吕贤基到安徽督办地主团练,一在淮北,一在淮南。袁甲三死后,其部众大都为李鸿章所收编,成为了淮军的一部分,袁世凯的父辈袁保恒、袁保庆、袁保龄等都在李鸿章的手下任过职。

袁世凯觉得当时十分显赫的李鸿章是遥不可及的,他只好率“家旧部数十人”前往山东登州,投靠淮军统领吴长庆。吴长庆(1829-1884),字筱轩,安徽庐江人,与袁世凯的嗣父袁保庆“订兄弟之好”。袁保庆死时,吴长庆渡江收殓,“扶棺痛哭”,帮助料理后事。因此,当袁世凯率人来登州时,吴长庆乐意收留,备加照抚。

袁世凯善于钻营,在吴长庆及其幕僚面前,总是“谦抑自下”,极表恭顺,又时常伪装忧国忧民,作慷慨激昂之谈,很快取得了吴长庆等人的好感,被称为“有造之士”。随即袁世凯又被提拔为庆军营处帮办,踏上了仕途的第一步。1882年6月,朝鲜发生“壬午兵变”,清廷派吴长庆率兵镇压,袁世凯随军前往,从此开始了其在朝鲜的政治生涯。

朝鲜与中国山水相连,自古唇齿相依,朝鲜局势的变化对中国有直接的影响,而清政府和朝鲜又有封建“宗藩关系”。吴长庆受命前往朝鲜,仓促出发,军务非常繁忙,一切筹划都靠张謇,而张謇最得力的助手就是年轻的袁世凯。袁认为这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,便极力表现自己。当先锋队营官表示不习海战请求稍缓时,吴长庆大怒,下令将该营官撤职,并任命袁世凯代理。袁世凯受命后,马上部署登陆,两个小时之内完全就绪,吴长庆对其大加夸奖。袁世凯为了整顿军纪,杀了几个人,也得到吴长庆的赞赏。但军中不少人却对此不满,作诗讽刺说:

本是中州假秀才,中书借得不须猜。

今朝大展经纶手,杀得七个人头来。

袁世凯原本默默无闻,在镇压兵变中却大显身手,不但得到了吴长庆的信任,也为朝鲜国王所看重。袁世凯借机向朝鲜官员吹嘘中国洋务派练兵求强的“成绩”,主张由中国驻军训练朝鲜军队,先练500人,最后递增到4000人。得到朝鲜国王同意后,他与朝鲜官员一起成立了练兵所,“草创章制,编选壮丁”。在袁世凯的组织和推动下,朝鲜新军训练进展迅速,并成立了“镇抚营”,拨归袁世凯,“指授一切教练事宜”。

后来,朝鲜发生了政变,袁世凯亲率清军一营驻守王官,以“监国大臣”自居。他给李鸿章写了一篇长达数千字的报告,洋洋得意地大谈镇压政变的细节。李鸿章接到报告后,又喜又惊。喜的是袁世凯能随机应变,在军事上、外交上能周密部署,巩固了清政府的“宗主国”地位,惊的是担心得罪日本,问题严重,不易处理,于是便将袁世凯查办。袁世凯本想邀功请赏,没想到招致各方面的指责,成了众矢之的,不仅升官成了泡影,而且连现在的位置都有倾覆的危险。在内外夹攻下,袁世凯采取了以屈求伸的策略,托故母病,请假获准,回到陈州“隐居”。其叔袁保龄对此举十分赞赏,说“凯侄脱身归里,觉此子狡绘,亦复胜其痴叔矣”!

半年后,在叔父袁保龄的周旋下,李鸿章拟保荐袁世凯为清朝驻朝鲜的商务专员。袁世凯一到天津,李鸿章就接见他说:“今如演戏,台已成,客已请,专等汝登场矣。”袁要求带兵前往,李鸿章笑着说:“韩人闻袁大将军至,欢声雷动,谁敢抗拒,专等汝登场矣。”李鸿章对袁世凯的器重信任,由此可见一斑。

对李鸿章的越级提拔,袁世凯感激涕零,立即上书表示仰赖之情,说:“卑府才力鸳下,深惧弗克胜任,惟有仰赖声威,敬谨从事,以期不负委托至意。”袁保龄也深感此次“攉太骤,任太隆”,上书李鸿章表示:“两世受恩,一门戴德。”同时,指示袁世凯说,此后对“内意帅意(指清廷和李鸿章)均在用心察看,但有几件事办顺手,则令闻日彰,声望渐起矣”。又告诫说:“临事要忠诚,勿任权术,接物要谦和,勿露高兴,庶几可寡尤傅。”

袁世凯到朝鲜赴任后,日、俄、美、英等国都在觊觎着朝鲜的权益。特别是日,本,不仅在军事上作了充分准备,而且也得到了美国的支持。袁世凯对国际大势却浑然不知,仍然用权术来维系清朝与朝鲜的关系。当时,朝鲜的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都十分尖锐,曾流传着一首凄惨悲凉的民谣:“金搏美酒千人血,玉盘佳肴万姓膏。烛泪落时民泪落,歌声高处怨声高。”

在日本侵略军源源不断地开往朝鲜之时,深感孤立无援的袁世凯以病相挟,打动了李鸿章,终于获准离开朝鲜。不久,袁世凯又被李鸿章“交吏部带领引见”,派军机处差遣,以备顾问。

善于钻营的袁世凯,很快得到了军机大臣荣禄的赏识,接办定武军,开始督办新军,光绪皇帝也破天荒地召见了袁世凯。

袁世凯认为,身居乱世,有兵就有权,要想保住自己的权力就必须训练出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。在得到皇帝的授意后,袁世凯亲自拟定了“新建陆军”的营制、饷章和聘请外国军官的合同,上呈“督办军务处”。此外,他又请人帮忙写了一部兵书,俨然以军事理论家自居,博得了“知兵”的好名声。公元1895年12月8日,清廷正式颁布上谕:“浙江温处道袁世凯既经王大臣等奏派,即著派令督率创办,一切饷章著照拟发支。该道当思筹饷甚难,变法匪夷,其严加训练,事事核实。倘仍蹈勇营积习,惟该道是问,凛凛甚之!”

1895年12月16日,袁世凯前往天津小站接管“定武军”10个营,作为改练新军的基础,“定武军”原来只有4000多人,袁世凯接手后,派人到各地招兵买马,将队伍扩充到7000人,并奏请把“定武军”改名为“新建陆军”,这就是“北洋军”的前身。

袁世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,非常清楚若想在尔虞我诈,倾轧激烈的政治舞台上站稳脚跟,再一步步爬上去,必须做到一要有靠山,二要有资本。在动乱年代,最重要的

资本就是军队,只有把这支“新建陆军”训练好,使之发挥维护大清王朝统治的作用,他自己才有飞黄腾达的保障。曾国藩如此,李鸿章也是如此。所以,袁世凯一到小站,即“每日与士卒共奔走”,事无巨细,无不亲躬。

为了使士兵卖命,袁世凯还让幕僚编了一些顺口溜,让士兵们背诵,灌输封建理论、升官发财的思想,如《劝兵歌》:“为予当尽孝,为臣应尽忠。朝廷出利借国债,不惜重饷来养兵。一兵吃穿百十两,六品官俸一般同。如再不为国出力,天地鬼神必不容。一要用心学操练,学好本事好立功;二要打仗真奋勇,命该不死自然生……你若常记这些话,必然会把头目升;如果全然不经意,轻打重杀不留情。”

此外,袁世凯还经常施点“小恩小惠”,比如亲自监发军粮,防止各级官员克扣,取得士兵们的好感。同时,袁世凯又养了一批文人谋士,让他们经常对士兵们宣讲经史大义,灌输“忠君”、“效忠袁大人”等思想。时间一长,士兵们的头脑中只知有袁世凯,不知有国家、朝廷和皇帝了,“新建陆军”也就成了袁世凯后来向上爬的强大“资本”。1897年,因为练兵有功,袁世凯被清廷晋升为“直隶按察使”,仍专管练兵事宜。

后来,袁世凯进人军机处,曾向张之洞传授自己练兵的秘诀:“练兵的事情,看起来很复杂,其实也很简单,主要是要练成绝对服从命令。我们一手拿着官和钱,一手拿着刀,服从就有官有钱,不服从就吃刀。”这与“胡萝卜加大棒”的理论十分相像。

袁世凯进入军机处后,加紧勾结弈勖,拉帮结伙,争权夺势,党同伐异。1908年9月15日,是袁世凯的50大寿,慈禧赏给他不少物品,百官也都送了贺礼。这时,御史江春霖出面弹劾说袁世凯借“做寿”之名,广收礼物,结党徇私。慈禧虽未处分袁世凯,但却将他召人皇官,严加训斥。袁世凯惊恐万分,谢罪时不慎跌伤右腿。

1908年11月,光绪皇帝与慈禧太后几乎同时“晏驾”,本来就与袁世凯有矛盾的载沣当上了摄政王,他以裒世凯有“足疾”为由,命令袁世凯“回籍养病”。次年1月6日,袁世凯只好仓皇离开北京。到车站送行的只有严修和杨度两人,那情形冷清得像隆冬的北京天气一样,袁世凯的心情也悲凉到了极点。回望北京,他感慨万千。他记得15岁那年,他随叔父进京,那时一心想通过科举考试博得紫袍玉带,可是时乖命舛,两次均名落孙山。没有办法,他只好另辟蹊径,在异国立功,杀人官场。一晃20年过去了,他殚精竭虑,像狐狸一样窥视着朝廷上下,终于爬上了万人仰慕的高位。可是,转眼之间他就被摄政王载沣像皮球一样一脚踢开。

惊魂甫定,袁世凯觉得自己并没有输光。他认为自己还拥有一支谁都不敢小觑的北洋军,在有枪就是王的时代,谁也奈何不了他袁世凯。载沣这个人软弱无能,新登基的溥仪年幼无知,这样的搭档怎能坐稳江山?自己迟早会重返朝廷、掌握相印的,现在的大清离开我老袁是玩不转的。

袁世凯带着两位小老婆没有回到老家项城,而是在河南彰德府(今河南安阳)停留下来。这里不仅有山有水,而且地处晋、冀、鲁、豫四省要冲,交通发达。袁世凯在这里买了幢别墅,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。

新改建的袁府,豪华气派,从外表看就像一座城堡,四周是非常坚实的高墙,高墙的四角又是坚固的炮楼。在院子里,辟有茶园、果园、瓜园,还饲养着一大群鸡、鸭、猪、羊。园子里分为9个院落,每个院落都是四合院,都有一条鹅卵石小道通向大花园。在大花园内,有精致的亭台楼阁和假山,种植着从附近搜罗来的奇花异草。在园中,还有一个10亩大的池塘,引洹水人工开凿而成,池子里栽满了荷菱,还养着鱼蟹。袁世凯将整个花园取名为“养寿园”,并把园中的楼堂亭榭分别取名为“五柳草堂”“洗心亭”红叶馆”“乐静楼”“谦益堂”“临洹台”“枕泉亭”“碧峰洞”“澄淡榭”等。

在养寿园里,袁世凯养禽弄蔬,怡然自乐,时而与文人墨客吟诵风花雪月,诗酒唱和一时而穿上蓑衣,戴着斗笠,在池中垂钓,时而与家人饮宴,共享天伦之乐。在这一时期,袁世凯还出了一本《圭塘介和诗》,其中有几首,在今天看来,还是写得很不错的,如:

楼小能容膝,檐高老树齐。

开轩平北平,翻览太行低。

——《登楼》

身世萧然百不愁,烟蓑雨笠一渔舟。

钓丝终日牵虹蓼,好友同盟只白鸥。

投饵我非关得失,吞钓鱼却有恩仇。

回头多少中原事,老子掀须一笑体。

百年心事总悠悠,壮志当时苦未酬。

野老胸中负兵甲,钓翁眼底小王侯。

思量天下无磐石,叹息神州变缺瓯。

散发天涯从此去,烟蓑雨笠一渔舟。

——《自题渔舟写真》二首

从上面的诗中,我们不难看出袁世凯的内心世界和志向气度。表面上看,他对名利非常淡泊,不想再涉足仕途,乐天安命了。实际上,袁世凯绝不会真的娱情山水。当时朝野的要人不断前来看望袁世凯,如段祺瑞、冯国璋、段芝贵、赵秉钧、张勋等,更是争趋访谒。

袁世凯遥控着北洋新军,仍然是北洋集团的“无冕之王”。为了处理往来的电报和信札,他每天都要花上将近两个小时,以便迅速掌握各方面的信息。他像一只时刻准备出山的猛虎,窥视着国内的政治风云变幻,等待着适当的时机。

1911年10月10日,革命党人在武昌发动了起义,消息传来,清廷内部一片混乱,只好让盟昌督师。萌昌虽然是陆军大臣,但从未涉足军队,更是无法指挥北洋军打仗。这时,湖南、陕西等省也相继宣布“独立”,清廷慌了手脚,急令袁世凯出山,担任湖广总督。然而,老谋深算的袁世凯觉得时机不成熟,便以“旧病足疾,迄今尚未痊愈”为借口,继续在养寿园里抱着他的“病脚”,拒绝出山。他一边养精蓄锐,一边在“黄鹤楼上看翻船”,坐观清廷与革命党人相互惨斗,两败俱伤。

袁世凯一方面仍然在洹上村里垂钓,“抱膝长吟”,一方面派他的大儿子袁克定向弈劻“孝敬”了一大笔银子。另外他又通过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向清廷提了6个条件:召开国会;组织责任内阁;开放党禁;宽容武汉起事人员;授以指挥前方军事全权;保证军饷充分供给。总之,就是要载沣向他交出全部权力。

1911年11月1日,在内外压力之下,“皇族内阁”宣布辞职。紧接着,清廷便任命袁世凯为“内阁总理大臣”,令他迅速到北京组织“责任内阁”。于是,袁世凯掌控了清政府的一切军政大权。这时,全国各地义旗纷举,革命运动风起云涌。袁世凯觉得清王朝的败亡大局已定,于是他便变换手法,双管齐下。一方面他勾结列强和国内立宪派。争取他们的支持;另一方面又利用革命党人的软弱性,向他们施加压力,进行“讨价还价”式的和谈。

1912年1月12日,袁世凯亲自入官,向溥仪小皇帝和隆裕皇太后陈述利害:如果不实行共和制,南方不答应,列强也要干涉,到那时皇族也就灭亡了。隆裕皇太后素来软弱,她见大势已去,只好答应了袁世凯的条件。另一方面,他又骗得了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的信任。3月10日,袁世凯的阴谋得逞了,他在北京宣布就任中华民国“临时大总统”,窃取了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。

在袁世凯镇压了国民党的“二次革命”之后,国内暂时没有了与他抗衡的对手,所以袁世凯更加骄傲自大。他将中华民国的军政大权完全集中于一身,迅速向帝制迈进。先是下令废除《中华民国临时约法》,接着就公布了他自己炮制的新宪法。根据新的宪法规定,总统任期10年,可以连选连任,并且下任总统,也由袁世凯推荐。这样一来,袁世凯实际上成了终身总统,并有权指定接班人。

尽管如此,老袁仍感到不过瘾。他让参议院以“国民大会总代表”的名义,两次呈上“推戴书”,拥戴袁世凯为“中华帝国大皇帝”。在经过一番“推让”后,袁世凯于1915年12月12日发布“申令”,接受帝位。并表示:“民之所欲,天必从之。”以显示自己当皇帝是根据“民意”。

1916年元旦,袁世凯在“新华官”正式接受了百宫的朝贺。然而他的种种倒行逆施,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反抗,使一些原先对他抱有幻想的人,也看穿了他的真实面目。蔡锷和唐继尧首先宣布云南“独立”,组成“护国军”,又发布了《讨袁檄文》,斥责袁世凯“背食誓言”、“叛国称帝”等19大罪状。不久广西、陕西、浙江、广东等省也先后宣布“独立”。

在北洋集团内部,袁世凯也众叛亲离,许多亲信感到恢复帝制无望,因而各谋出路。段祺瑞和冯国璋都是袁世凯手下的大将,他们都想当大总统,因此对老袁称帝一开始就反对。连他的半生好友徐世昌也对他的一意孤行搞帝制不满,悻悻地挂冠而去。

1916年3月,冯国璋等人联名致电袁世凯,要求他取消帝制。见了这封电报,袁世凯气得半死,觉得自己真的是“四面楚歌”了,只好于3月22日宣布取消帝制,恢复民国。袁世凯从开始称帝到取消帝制,仅仅当了83天的“闭门天子”,连登基大典也没有举行,便被拉下了马。从此他一病不起,到6月6日清晨,袁世凯气绝身亡。

提起袁世凯,人们往往把他等同于“窃国大盗”,这未免有些脸谱化、绝对化。纵观袁世凯的一生,他应该是个功过参半、毁誉均沾的人。任何一个正面人物或反面人物,都是社会的人、历史的人,都有其复杂性、多面性。即使是圣贤伟人。要想找出他们的缺点和错误,也不是很困难;即便是巨奸大恶,也不一定件件干的都是坏事。对于袁世凯,我们既没有必要美化他,也没有必要进一步歪曲他,应该还原一些历史的真实。

大清王朝最后10年推行新政的主要成就之一是废除科举,实行新的教育制度,而促使大清政府当机立断的是袁世凯和张之洞。在经济领域,袁世凯也制定了不少好的政策,如鼓励强化制造业和加工业,统一货币等等,这一切都使民国初年的经济得到较快的发展;在改制方面,袁世凯曾经对冯国璋说:“我现在的地位与皇帝有何区别?所贵为皇帝者,无非为子孙计耳。我的大儿身有残疾,二儿想做名士,三儿未达时务,岂能负天下之重?何况帝王家从无善果,我即为子孙计,亦不能害他们。”这段话,言辞动人,使人觉得袁世凯似乎已经参透人世炎凉,深得做人出世之道。遗憾的是他背弃了这一初衷,走上了另一条不归路。倘若他能以民国大总统善终,他在历史上所背负的骂名也许要少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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