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一
公孙屠笑道:“你们不该让她用这种暗器去对付墙上一个洞的。我们是人,不是老鼠,既不会打洞,也不会钻洞。”
他笑得十分愉快:“若不是她全心全意要对付这个洞,我们要进来只怕还不容易。”
燕南飞忍不住长长叹息:“我错了。”
公孙屠道:“你的确错了,你本该杀了我的!”
杨无忌淡淡道:“所以你以后一定要记住我的话,若要杀人,就应该百无禁忌。”
公孙屠道:“你不该提醒他的,若是他还有第二次机会,我岂非死定了。”
杨无忌道:“他还有没有第二次机会?”
公孙屠道:“没有。”
杨无忌摇摇头,悠然道:“现在他惟一能杀的人,就是他自己。”
公孙屠道:“他至少还可以杀傅红雪。”
杨无忌说道:“傅红雪是赵平的,他连动都不能动。”
燕南飞看着他们,只觉得他们的声音仿佛已变得很遥远!
他本该集中全部精神力量,来对付他们的。
他应该知道这已是他的生死关头,他们决不会放过他,他也不能退缩。
就算有路可退,也决不能退。
可是他却忽然觉得很疲倦。
这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心里已承认自己不是这两人的敌手?
明月已消沉,不败的刀神已倒下,他还能有什么希望?
公孙屠正在问赵平:“你这只手是被谁砍断的?”
赵平道:“傅红雪。”
公孙屠道:“你想不想报复?”
赵平道:“想。”
公孙屠道:“你准备怎么样对付他?”
赵平道:“我有法子。”
公孙屠道:“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出手?你难道看不出这是你最好的机会?”
杨无忌道:“良机一失,永不再来。等傅红雪清醒时,就已太迟了。”
公孙屠道:“现在你也用不着担心燕南飞。”
赵平忍不住问:“为什么?”
公孙屠道:“因为只要他一动,傅红雪立刻就会变成只孔雀。”
赵平道:“孔雀?”
公孙屠道:“这一筒孔雀翎无论插在谁身上,那个人都会变成只孔雀,死孔雀。”
赵平笑了:“可是我倒不希望他死得太快。”
公孙屠也笑了:“我也不希望。”
赵平忽然放下手里的弧形剑冲出去,一把抓起傅红雪的头发,抬起膝盖,猛撞他下颚,接着又反手一掌切在他后颈上。
傅红雪的头再垂下时,他的脚已踢出,一脚将傅红雪踢得飞了出去,撞上石壁。
他跟着冲过去,用右肘抵住傅红雪的咽喉,厉声道:“睁开眼来看看我是谁!”
傅红雪额上青筋一根根凸起,非但不能抵挡,也已不能呼吸。
赵平冷笑道:“你砍断了我这只手,我就要用这只手扼断你脖子。”
燕南飞额上的青筋也已一根根凸起,仿佛也已不能呼吸。
公孙屠狞笑道:“你为什么不去救你的朋友?难道你就站在这里看着他死?”
燕南飞不能动。
他知道他若是动了,傅红雪只有死得更快。
可是他也不能不动。
赵平正在用另一只手猛掴傅红雪的脸,好像并不想立刻就要他的命。
但这种侮辱岂非比死更难受。
燕南飞握紧了衣下的剑柄,满头汗落如雨,忽然道:“你们就算能杀了他,也未必能杀我。”
公孙屠道:“你想怎么样?”
燕南飞道:“我要你们放了他。”
公孙屠道:“你呢?”
燕南飞道:“我情愿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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