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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四五
作者:卧龙生 (中华人民共和国) 收藏
摘要:卧龙生

 


  只见她举杯就唇,轻轻一啜,将一杯浓醇的美酒一口饮尽,美目流盼,转朝酆秋望去,神情之中,好似希望由他接下去讲。 

  酆秋呵呵一笑,见她举壶添酒,顿时将手一伸,由她手中夺过酒壶,自斟自饮,连尽三杯,始才笑道:“‘问心子’数度易手,最后落于天池老怪庞士冲手内,此事只有老夫与少数人知晓。” 

  谷寒香见他连饮三杯药酒,芳心之内,不禁喜得怦怦乱跳,面上神色大有按撩不住之势。

  酆秋突然话声一顿,双目精光逼射,紧盯注她的双目,道:“香儿,我知你心中有鬼……” 

  谷寒香心头猛跳,劈手夺过酒壶,注满一杯,仰头一口而尽,佯怒道:“有鬼就有鬼,师叔何不拂袖而去?” 

  群豪见他二人话里藏机,全都暗暗生疑,只是各人冷眼旁观,谁也不敢插口动问。 

  忽听酆秋哈哈大笑道:“傻孩子,别说你自己有本领将‘问心子’夺到手中,就是师叔的东西,身外之物,还不是可以赠送给你,为叔的只是奇怪,‘问心子’明明落在庞老怪手中,何以又会转入武当派内?” 

  谷寒香一听,原来他的心眼均在三妙遗珍之上,不觉暗暗舒了一口长气,索兴娇躯一扭,满面薄嗔地道:“师叔虽尽管打听‘问心子’的下落,不说那庞士冲是怎样的一个人物,何以我一直未曾听人说起。” 

  酆秋拂须一笑,道:“庞老怪隐居天池,因非中土人物,故极少人知。” 

  他似是不愿多提庞士冲的事,说到此处,将酒杯向谷寒香一伸,意欲她为自己斟酒。 

  谷寒香陡地大反常态,媚眼如丝,似笑非笑地瞟了酆秋半晌,始才端起酒壶,在他杯中注了大半杯酒,一面轻言细语地道:“那天池老怪庞士冲的武功如何?” 

  酆秋一仰脖子,喝干了杯中的酒,道:“武功不差,鬼老水寒和人魔伍独两人,就是为了争夺‘问心子’,折在庞老怪手内,因而一气之下,埋首北极冰天雪地之中,精研寒阴神功……”说着又将酒杯朝谷寒香伸去。 

  钟一豪忽然离座而起,朝谷寒香略一抱拳,道:“属下有伤在身,难耐久坐,请夫人准许属下告辞。” 

  谷寒香冷笑一声,将手一摆,道:“你退下。”回眸对酆秋一笑,道:“师叔的武功,较之庞士冲如何?” 

  酆秋干笑一声,道:“这个么,就很难说了。” 

  他面庞一转,见那钟一豪昂首阔步,快要走近厅门之前,心中暗暗骂道:“不知死活的小辈,胆敢与老夫争风吃醋起来!” 

  只见他纵声一笑,道:“香儿,你可要看为叔的武功?”话声中,举掌一挥,向钟一豪身后遥遥击去。 

  余亦乐大声喝道:“钟兄留意身后!” 

  谷寒香坐在酆秋身畔,见他猝然出手,本待出招阻止,皓腕一抬,突然又改变心意,将手放了下来。 

  钟一豪眼看谷寒香对酆秋神情暖味,两人眉来眼去,尊长不像尊长,晚辈不像晚辈,醋火中烧之下,早想不顾一切,找点事端,与酆秋拼上一场,这时一听余亦乐出声示警,顿时猛地转身,一掌挥了出去。 

  但听酆秋冷声一哼,道:“香儿,看着。”掌势一顿,划了半个圆弧,霍地往怀中一带。

  钟一豪见酆秋与自己相隔一丈多远,算他掌力沉雄,如此遥远的距离,必然也是强弩之末,难以伤着自己,因而旋身一掌,全力反击过去。 

  不料两股掌力甫交,酆秋所发的那股潜力暗劲,陡地随着他手掌一晃之势,一阵回旋,“呼”的一声,蓦地倒涌回去。 

  钟一豪掌力已竭,倏感立足不稳,身子被一股硕大无朋的吸力,拖得直往酒筵上撞去,惊怒交加之下,伸手腰际一摸,飞快地抽出了缅铁软刀,同时左掌猛地一划,冀图腾身而起,越过桌面,直对酆秋扑去。 

  群豪见他亮出兵刃,知道事情就要闹大,不觉大喝一声,纷纷推杯而起,疾快的往一旁闪去。 

  余亦乐与钟一豪交谊不恶,知他心有积郁,借着五分酒意,妄图一泄为快,但想酆秋何等武功,钟一豪势难挡他一击,而且谷寒香若不出手解救,此时此地也无旁人会伸出援手,焦急之下,身形闪电般的一掠,绕过酒桌,猛地伸手向他腕脉上扣去。 

  但听酆秋呵呵长笑,道:“香儿,这一招叫着‘仙索缚龙’。”龙字甫出,人已长身而起,右臂一探,攫住了钟一豪持刀的右腕,抬手一挥,将他抡了一圈,放在自己与谷寒香两张座椅之间立定。 

  同时间,余亦乐快若疾箭,霍地倒射丈余,神色之间,隐隐含着怒意。 

  原来酆秋怪他出声示警在前,插手拦阻在后,因而借着提起钟一豪一挥之势,一刀向他劈面斩去。 

  缅铁软刀虽在钟一豪手内,但这劈面一刀,猛恶无伦,刀光一闪,余亦乐额上已被刀风割得火辣生痛,若非他应变机警,身法快捷,势非伤在刀下不可。 

  大厅之内,一乱而静,群豪环立四周,一双双锐利如箭的目光,齐皆投注在谷寒香脸上,有的焦急有的惶惑,也有人幸灾乐祸,暗暗心喜。 

  酆秋右手扣住钟一豪的腕脉,左手端起酒杯,笑道:“香儿,此人桀骜不驯,武功又差,留下亦无大用,要不我顺手将他毙了?” 

  谷寒香端坐椅上,闻言一笑,心头却闪电般的转念道:“那药力眼看就要发作,如果我立即动手,只怕他激怒伤人,若待他药性发作之后下手,又恐他有了警兆,见机遁走。” 

  酆秋见她沉吟不语,不觉面露诡笑,语带双关地道:“师叔知道,这小辈随你甚久,你有点故旧情重,下不了狠心。” 

  谷寒香饱历风霜,岂有不懂他弦外之音的道理,只见她脸上闪过一抹杀机,冷冷地道:“此人虽然随我甚久,却也说不上故旧之情,不过目前正在用人之际……” 

  酆秋摇头笑道:“这种人派不了大用场,你放心,单我那几个弟子,已足够你使唤了。”

  谷寒香哂然一笑,道:“那要见着了人,才知直假虚实。”她微一停顿,脸上突然露出一股坚毅之色,沉声道:“师叔先将此人扔到门外去吧。” 

  钟一豪被酆秋扣住腕脉,一身功力,点滴无存,眼睁睁地站在当地,竟丝毫动弹不得。

  他怒火如焚,羞愧欲死,恨不得嚼碎舌尖,一死以求解脱,然而,他心头又发奇想,要看看斯情斯景之下,谷寒香对他是什么态度,岂料她非但不念故旧之情,而且要酆秋将自己扔出厅外。 

  常言道,士可杀不可辱,谷寒香一言甫出,余亦乐脸上首先变了颜色,连与钟一豪素有嫌隙的一叟二奇,也都瞿然一惊,生出兔死狐悲之感。 

  只听钟一豪放声一笑,道:“谷……”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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