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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四
作者:卧龙生 (中华人民共和国) 收藏
摘要:卧龙生

 


  水盈盈道:“老前辈应该想到,一个身受重伤的夫人,抱着一个婴儿,还能支持下去,如非武林中人,哪有如此的耐力。”

  王子方道:“姑娘说的不错,老朽当时确未想到此点。”

  水盈盈叹息一声道:“二十年前江湖上可有一个姓容的武林高人吗?”

  王子方凝目思索了一阵,道:“老朽确是毫无印象。”

  水盈盈轻轻叹息一声道:“这么说来,他的姓名是假的了!”

  王子方道:“为什么?”

  水盈盈道:“我不知他的出身,但却见过他的武功,他该是当今武林第一流的快剑手。”

  王子方道:“当真吗?”

  水盈盈道:“不会错,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和人动手相搏的情形,但却见过他拔剑的手法,只是那拔剑的手法,已使他的对手丧胆,不敢和他动手了……”

  她凝目寻思了片刻,接道:“由他拔剑的快速上推论,他的父亲,必是一位震动武林的高手,二十年前,他的家庭发生惨变,父亲被杀,母亲亦是上乘身手的巾帼英雄,带着襁褓婴儿,力战突围而出,虽其受了重伤,但却尽歼追踪强敌,保得性命。”

  田文秀赞道:“姑娘高才,推断判论,有如目睹。”

  水盈盈道:“他这一身武功,全由他母亲传授,自然也兼得父亲之长。”

  对这位神秘的水姑娘,王子方有着很深的感激和敬重,也有着一份畏惧和茫然,虽然心中仍然存疑,却是未再多问。水盈盈似是已瞧出了王子方的怀疑神色,淡然一笑,道:“他要为老前辈夺回失镖的事,老前辈是早已听到了?”

  王子方道:“听到了。”

  水盈盈道:“老前辈可曾记得他说过的两句话吗?”

  王子方道:“什么话?”

  水盈盈道:“他说家母对相救之思,念念不忘,如是晚辈无能夺回失镖,家母决然不拿坐视。”王子方道:“不错,他确实说过。”

  水盈盈道:“这就是了,在他心目之中,把母亲看成了武林中无人可敌的高手,自然他一身武功,都是母亲传授的了。”

  王子方道:“姑娘说的是。”

  水盈盈不闻两人答话,又接了下去,道:“如若老前辈不为他姓氏所惑,不难想出他的出身,照他的年龄计算,他的父亲该和老前辈是同时代人物。”

  王子方凝目沉思,久久仍然未答话。

  水盈盈道:“妻身可为老前辈提供一个思索之路。”

  王子方道:“姑娘有何高见?”

  水盈盈道:“老前辈可循用快剑的路上思索,或可一索而得。”

  王子方双眉耸扬,道:“快剑手?”

  水盈盈道:“以快速剑法著称的武林高手,老前辈可是想到了吗?”

  王子方垂下头去,缓缓说道:“没有,如是姑娘推断,老朽纵然未见那容哥儿的父亲,亦必听过他的名号了,只是一时间,想它不起。容老朽多思索一些时间,或可想得出。”

  水盈盈道:“不妨事,老前辈慢慢地想,重要的是别为先入为主的姓氏所惑。”

  王子方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好,容老朽慢慢想吧!想到之后立刻告诉姑娘。”

  水盈盈道:“好吧!我已要红杏在那赵天霄养息的房中,安排下两具软榻,委屈两位在那里休息一宵如何?”

  王子方道:“既是如此,就留下了。”

  水盈盈嫣然一笑,起身说道:“天色不早了,两位也该好好休息一下……”

  语声微微一顿,高声说道:“红杏,掌灯送王老前辈和田少堡主回房休息。”

  红杏应了一声,高举灯笼,行人室中,道:“两位请吧!”

  王子方、田文秀起身随在红杏身后,直人赵天霄养息的房中。

  只见赵天霄盘膝静坐木榻上,似在运气调息。

  红杏燃起案上烛火,悄然退了出去。王手方呼的一声吹熄案上烛光,低声说道:“少堡主,咱们早些休息了。”

  田文秀缓缓走到王子方身前,低声道:“老前辈,可曾想出那容哥儿的来历?”

  王子方指指室外,点点头,却是不肯答言。

  但那王子方既不肯说,自己也不便再追问,只好闷在心中了。

  田文秀虽然足智多谋,但他江湖经验不如王子方丰富。

  只听王子方低声说道:“少堡主,咱们好好休息一下,那水姑娘说的不错,也许晚上还有事故。”田文秀应了一声,登上软榻。

  王子方轻步下了软榻,行到窗前,凝神片刻,才低声对田文秀说道:“老朽倒想起一个人来,也许和容哥儿身世有关,只是此事乃二十年前一段公案,牵扯广泛,那水盈盈姑娘,再三追问,反使者朽有些不敢畅所欲言了。”

  田文秀低声说道:“此事缓缓再谈如何?”

  王子方道:“如是老朽料得不错,此事必得守口如瓶,万一泄露出去,只怕立刻会招致杀身之祸。”

  田文秀心中虽然想知道,但却强忍下去,摇摇头道:“此处不是谈话之地。”

  王子方点点头,不再言事,缓步向后退去,登上木榻,闭目而坐。

  这时,两人虽然不再言语,但心中却是思潮汹涌,难以安静。

 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,突听庭院之中,传过来呼的一声轻响。

  王子方低声说道:“投石问路,来了夜行人。”

  田文秀一跃而起,低声说道:“果不出老前辈的预料。”

  只听一声娇叱道:“什么人?”田文秀一听那声音,立时听出正是红杏。

  红杏话刚问完,遥闻正西方暗影处,传过一阵清亮的声音,道:“有劳姑娘通报一声,就说九华旧友来访。”

  红杏沉吟了一阵,道:“姑娘今宵身子不适,阁下请明天再来如何?”

  那清亮的声音应道:“不行,在下今宵非得见到她不可。”

  红杏道:“姑娘今夜不见客,阁下又是非见不可,岂不叫小婢作难吗?”

  那清亮的声音道:“事关重大,寸阴如金,错过今宵,你们都追悔莫及了。”

  红杏道:“这么严重吗?”

  那清亮的声音应道:“不错,严重得很……”

  红杏略一沉吟,道:“好!阁下请稍候片刻,小婢去通报姑娘一声。”

  那清亮的声音笑道:“姑娘武功何等高强,耳目是何等灵敏,不用通报了,咱们谈话,她是早听得明明白白了。”

  只听水盈盈的声音,由室中传了出来,道:“你这牛鼻老道,怎么敢跑到烟花院中来了。”

  那清亮的声音应道:“有何不可,你二姑娘混迹烟花院中卖笑,我老道来烟花院走走,有什么不对了?”

  水盈盈道:“我这居所四围,都有丐帮中守卫,你怎么冲了过来?”

  那清亮的声音应道:“好啊!想不到二姑浪竟然和黄十峰也搭上了关系,贫道失手,伤了他们四人,这还得姑娘多多担待了。”

  田文秀低声对王子方道:“这老道不知是何许人物,口齿怎的如此轻薄?”

  但水盈盈怒声喝道:“牛鼻子,你讲话要小心,这般油嘴薄舌、当心我断了你的舌头。”

  只见一条人影,疾如鹰隼一般,破空而下,花园中突然多了一个道袍佩剑的人。

  田文秀凝目望去,暗淡星光下,只见那道人未留须髯,显是年纪很轻。

  王子方低声说道:“这人的轻功不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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