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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六
作者:卧龙生 (中华人民共和国) 收藏
摘要:卧龙生

 


  公孙成道:“也许可从那蓝天义出身之中,找出对付他的办法。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那就是蓝子羽的出现了,篮子羽为躲避仇人追踪,带伤避难绝峰之顶,遇上了阎夫人,伤势发作,无法行动,阎夫人助他疗好伤势,并留在家中养息。其时阎坤在外行劫来归,阎夫人本来很美,只是山居无人,又加上夫婿不解温情,也就未注意过自己的容貌,但自篮子羽留住之后,她开始注意自己,她天生丽质,再加上刻意修饰,虽已生儿育女,但却别有一种成熟娇艳……”

  说到此处,似是难再接口,沉吟不语。

  公孙成道:“以后情形如何了?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唉!以后么?那阎夫人就和篮子羽勾搭成奸,阎坤回家之后,目睹其情心中自是大怒,蓝子羽为护情和那阎坤展开了一场恶斗,那时蓝天义已解人事,目睹其情,自然是伤心欲绝了。”

  语声一顿,接道:“蓝子羽的武功,本来是高过那间坤甚多,但他心中有惭,不忍下手,但在阎夫人值保之下,只好施下煞手,活劈了阎坤,带着阎夫人下了绝峰……”

  公孙成道:“蓝天义也随同而去么?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那时他年纪幼小,全无谋生之能,只好跟着蓝子羽,易姓为蓝,那篮子羽在武林之中,原是一个邪正之间的人物,但他对阎夫人,倒是很好。对待蓝天义更是视如已出,把一身武功,倾囊相授,大约是希望在蓝天义身上的舍施,以补心中一份愧咎,但那蓝天义心中却一直记着杀父之忧,有一次,在一场父子过招中,蓝天义突然记起杀父之仇,忽下辣手。刺死篮子羽,蓝夫人目睹其情,心中愧忿交集,闭门悬架而死……”

  王修突然接口说道:“我明白,明白了!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你明白什么?”

  王修道:“他潜意中。对女人有一份英可名状的痛恨。所以,忍心系了他贤淑无比,聪慧绝伦的妻子,对那位明艳照人,美绝人衰的女儿,也不是出于衷心的喜悦。”

  松溪老人怔了一怔,道:“蓝天义又杀了自己的妻子?”

  王修道:“不错,他杀了一个贤淑的妻子,也是助他成为江湖一代大侠的恩人。”

  松溪老人叹息一声,道:“他内心中,隐伏着对女人一种怨恨,一旦这些怨恨爆发出来,就成不可收拾之局,平日里千般爱护,一想间可能取她之命。”

  公孙成道:“蓝天义如何得到金顶丹书和天魔令,练成绝世之技,老前辈可知晓内情?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那天义的二字是他自己所取,因他满怀激忿,行道江湖,下手极辣,很短时间,便成了绿林道上的公敌,侠义道中人,大都在暗中助他,有些安暗中替他解围,又有些甘愿把自己得意的武功传授给他,就这样,蓝天义在夹缝中成长起来,武功渐高,侠名日著,致于他如何得到金顶丹书,和天魔令,就非老失所知了。”

  王修缓缓说道:“坎坷的幼年,悲怆的身世,造成蓝天义极端的性格,也使他学得了故作忠厚的外貌,内心之中却潜伏无比的凶残,他恨女人,更恨世人,为善则除恶务尽,为恶他冷酷嗜杀,很多年在江湖上行走的经验,又使他学得一些假仁假义的用人手段。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当今武林之中,知晓蓝天义身世之秘的,除了老夫之外,绝无仅有,但老夫亦不愿把此中内情,当天下武林之面,张扬出去,这就是老夫约请几位来此的用心了。”

  王修道:“现在老前辈叙述往事,使我等茅塞顿开,也使人对蓝天义反覆无常的变化,不再感觉惊奇了。”

  公孙成道:“蓝天义心极深沉,常人难料,早有行恶之心,却能毫不露一点风声,只待万事皆备,乃开始行动,目下江湖道上,尚有很多是不信蓝天义会造劫武林,老前辈对此一事是否能够父示我等一二?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这也很难怪他们,如若是老夫不是早已了然那蓝天义的身世,我也不会相信人言的了。”

  王修道:“目下大患已成,劫难迫在眉睫,老前辈是否有对付那蓝天义的办法呢?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这个,老夫亦无完全之策,你和公孙成,在武林之中,向以多谋见称,难道也想不出一个办法么?”

  这倒打一耙,只问的王修和公孙成面面相觑,良久之后,王修才说道:“蓝天义积数十年的准备,确令人有无机可乘之感,还望老前辈振臂一呼,使武林同道早些觉醒,共御强敌。也许还可为武林道上保存一些元气。”

  松溪老人站起身子,道: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新人换旧人,老夫相信,我归隐这数十年间,武林中必有美质奇才,也许今夜子时的群豪大会之上,能找出对付蓝天义的良谋……”

  目光凝注到江晓峰的脸上,笑道:“我看这位小兄弟年纪很轻,但他的内功,却已修到相当助境界了。”

  江晓峰一欠身,道:“晚辈才质愚拙,还望老前辈多多指教。”

  松溪老人笑道:“老夫自信这一对老眼,还未昏花到看错人的程度,看你内蕴英华,似是成就已超过了年龄甚多,纵然是天赋过人,也得下一番苦功才成,但师承亦极重要,但不知令师何人?”

  对江晓峰早得呼延啸的教导,不敢说出金蝉子的名字,但一时间,却又想不起一个替代之人,况吟良久,说道:“家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,识人不多,晚辈亦不敢说出师父名讳。”

  松溪老人点点头:“武林不乏这等不求闻达的隐士,那才是啸傲林泉的高人,像老夫这般,既已退隐,仍然摆脱不了名利的纠缠,重行出山,只算得一俗夫罢了。”

  公孙成道:“老前辈应邀出山,是为了武林正义,苍生祸福,怎能说是为了名利的纠缠?”

  松溪老人微微一笑道:“为了武林正义也好,福祸也好,反正老夫是重被卷入江湖恩怨之中了。”

  目光又转到江晓峰脸上,接道:“就老夫所见,后起之秀中,同下的是一个可造之材,但老夫知道每一个门户中,都有他的规戒,我纵有传技之心。却也不便冒昧。”

  哈哈一笑,接道:“这么吧,老夫数十年退隐生活中,研究丹药之道,以遣寂寞岁月,练成了伐毛洗髓的灵丹五粒,服用之后,相信对你将小有帮助,此丹既无禁忌,又不需静坐养息,每十日服用一粒就成了。”

  江晓峰急急说道:“老前辈这等厚爱,晚辈是感激不尽,但这等宝贵之物……”

  松溪老人接道:“宝剑赠烈士,红粉送佳人,你有很好的天赋,又得遇良师,小小年纪,内功已有了极佳的成就,老夫赠送灵丹,只不过是助你收牡丹绿叶之效。”

  目光一转,望着那青衣童子道:“去把那瓶九转个还丹,和护命保元丹绘我拿来。”

  那童子应了一声,转身而去,片刻之后拿了两个羊脂工瓶。

  松溪老人接过玉瓶,把一个较小的瓶子交给江晓峰,道:“这是五粒九转小还丹,也是老夫丹炉中最为珍贵的药物,你收着吧!”

  江晓峰起身一揖,道:“这个……这个,晚辈如何能爱。”

  王修道:“长者赐,不敢辞,张老前辈垂爱你,正是你的造化,还不快些拜领恩情。”

  江晓峰略一沉吟,伸手接过玉瓶,长揖拜倒,道:“多做老前辈踢丹之恩!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不用多礼,快快请起。”

  再打开大瓶木塞,倒出了四粒翠绿色的丹丸,分赠王修,公孙成,常明,呼延啸每人各一粒,说道:“这护命保元丹,乃老夫练制的疗伤丹药,奉赠各位一粒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  王修抱拳一礼道:“老前辈的厚赐,我等感激不尽。”

  松溪老人道:“诸位也该休息一下了,今晚三更,咱们峰顶再见。”

  话虽说的婉转,但却是无疑是在逐客,王修与公孙成相互望了一眼,齐声说道:“我等就此拜辞。”松溪老人回顾了那青衣童子一眼,道:“你代老夫送客。”

  青衣童于应了一声,道:“小的结诸位带路。”

  带着几人仍从原来山腹中行出。

  青衣童子送几人出了洞门,掩上石门退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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