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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生夏衍接管解放后上海文坛
作者:未知 (不详) 收藏

 

1949年5月,夏衍和潘汉年被派往接管即将解放的远东最大都市上海。

在整个中国新旧政权交替之中,对于上海的安排明显带有特殊性。其它地方,基本上上演的都是“进城者”接管权力的一幕,而对于上海,周恩来特地安排了潘、夏这种几乎只有单纯城市经历的干部——潘汉年任上海市常务副市长,夏衍则任市委常委兼文化局长,负责文教系统。周恩来交代夏衍的原话是:“抗战前你在上海工作了十年,这之后一直在蒋管区,熟悉大后方情况,所以中央决定派你到上海去主管文教工作。”

就像周恩来讲的,夏衍“一直在蒋管区”,没有亲历延安的洗礼。看上去,这竟是有关他的任命中一个重要因素。

夏衍由于其革命经历缺了延安这—课,诸多“意识”上就不那么严整,于是保留着一些不尽合于规范的面孔;《懒寻旧梦录》将此自嘲为“自由主义”:

这一类不自觉的自由主义还反映在日常生活上。我这个人爱开玩笑。讲话随便,特别是对熟悉的老朋友。有一次在文艺界的集会上,碰到赵丹,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:“阿丹,看你这个样子,当小生的连胡子也不刮。”赵丹乐了,说:“你这位部长未免也管得太宽了。”这一类事大概不止一次,也不仅对赵丹,对白杨、秦怡等人也是如此。因为他们都是我共过患难的老朋友,不这样反而会显得见外。可是想不到这件事就不止一次受到了批评,说你现在是部长、局长,用这种态度对待非党人士(他们当时还没有入党),实在是太不庄重,有失身份。

吴祖光在《革命的作家和战士——夏衍同志》回忆,解放初,夏衍多次于来京开会时至吴家,每次身边都跟着—个带枪的警卫员,夏衍无奈开玩笑自称是“男起解”;一天,他居然独自翩然而至,吴祖光讶询之,夏衍笑答:“过马路的时候,我趁着人乱,把尾巴给‘甩掉’了。”吴祖光为此感慨于较诸“没有侍从、警卫便觉不够排场,不够威风,离了汽车便寸步难行的同志”,夏衍作风“民主”。其实也许并无这样的深意。自夏衍而言,他一直视自己为“书生”,不是“官”。大抵这种意识是更确实的。

但实际上,夏衍的“自由主义”对于完成使命有正面意义,尤其考虑到他负责的是上海文教的接管工作。“在文化方面,对全国来说,上海是‘半壁江山’,接管面很广,情况各异,政策性很强。”“大学就有四十多所,有公立的、私立的、教会办的……校长和教授中,有不少全国乃至世界知名的专家、学者。 ”“解放之前,上海有二十家大报,四五十家小报,还有大大小小的杂志、通讯社、电台、出版社。既有国民党办的,也有民族资产阶级办的,不仅有中文报,而且有外文报。”“用当时常用的话来说,真是‘知识分子成堆’。”这种局面,接管者是夏衍那样的面孔,才有亲和力,可以消除各种的疑虑。

他的态度和采取的措施,对于上海在这样一个特殊时刻,从文化上实现平稳过渡,发挥了好的作用。整个接管过程中,没有禁过一出戏,没有禁过一本书,外文报纸继续出版,《出水芙蓉》那样的美国电影照常上映,鸳鸯蝴蝶派作家也能列入出席第—次文代会的上海代表团名单。

其间有一次严重“出格”,是夏衍对其手下——上海宣传、文化系统干部进行知识测试。

夏衍发现,和处以下干部交流困难,“许多事情讲不通”。这些多为工农出身的干部,“政治性名词、术语”是知道的,“但一接触到业务上的问题,连最普通的名词、人名、书名、地名,就‘从来没有听说过’,知识面太窄。”为此,夏衍专门在会上讲,入城之后环境变了,过去熟悉的那一套用不上了,大家要多读书,多学一些过去不知道的事情。“这样的话讲了又讲,但是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。”夏衍打算摸摸底,恐怕也包含给点刺激的意思,“自作主张”对上海市委宣传部和上海市文化局科一级干部,搞一次“常识测验”。他说“我的要求并不高,只希望得六七十分的能占多数”。而测验结果,八十分以上者仅两人,六十分以下的竟达百分之七十,“连‘五四’运动发生于哪一年这样的问题,答对的也寥寥无几”,而所出笑话则五花八门。此事触了众怒,后来华东局整风,夏衍因此被指“长知识分子的志气,灭工农干部的威风”。

所幸,夏衍有一个好上级。

此时的上海市长是陈毅。这位有“儒将”之称的高级领导人,眼界和胸襟非同等闲之辈。“测验”事件后,陈毅找夏衍谈话,一见面就开门见山表示:“搞这样一次测验是好的,但是你们文化人办事就是小手小脚,要我来办,答卷上一定要署名,测验的结果得公开发表,只有让他们丢一下脸,才能使他们知道自己的无知。 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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