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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金瓶梅》作者“王世贞及其门人联合创作说”(3)
作者: (中华人民共和国) 收藏

 



    二、 从《金瓶梅》与《 水浒传》的重叠部分来考察。

    古人早有所云:“(《金瓶梅》)乃从《水浒传》潘金莲演出一支。”(袁小修:《游居柿录》卷九)从人物设置来看,《金瓶梅》中的许多人物,如西门庆、潘金莲、武松、武大郎、王婆、郓哥、何九、 张都监、张团练等,都是《水浒传》武松杀嫂故事中原有的人物。另外,蔡京、童贯、宋江、王英等亦是《水浒传》中的重要人物。《金瓶梅》中的李娇儿,就是《水浒传》中的李娇娇改易一字而得。从故事情节来看,《水浒传》第二十三回武松打虎的故事,被《金瓶梅》抄改在第一回中,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四回,王婆贪贿说风情,郓哥不忿闹茶肆,被《金瓶梅》移植在第二回至第四回中。《水浒传》第二十五回,王婆计啜西门庆,淫妇药鸩武大郎,被《金瓶梅》抄改在第五回至第六回中。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六回、二十七回,武松斗杀西门庆,刺配孟州,被《金瓶梅》改写在第九、 十回中,只是变动了情节:将武松斗杀西门庆改成误杀李外传。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六回武松杀嫂,被《金瓶梅》改写在第八十七回中。这种大段的抄录和移植,似乎并不奇怪,因为《金瓶梅》就是借用《水浒传》中武松杀嫂的故事加以衍演、发展而成为一部百回大书的。但是这种大段的笨拙的抄录和移植似能说明,其所为者只能是中下层文人而非大名士。因为具有较高文字水平的大名士、大文学家,在借用这个故事的时候,完全可以进行再创作,创作出比原文更高更精彩的文字。另外,从这些大段移植的文字中还有大量抄错抄漏的地方,更暴露出非大名士手笔的痕迹。这里仅举数例为证:

    1 《金瓶梅》第一回写武松打虎时,老虎一扑、一剪以后:“大虫见掀他不着,吼了一声,把山冈也振动。武松却又闪过一边。原来虎伤人,只是一扑、一掀、一剪。”而《水浒传》第二十三回原文是:“大虫见掀他不着,吼一声,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,振得那山冈也动。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,只一剪,武松却又闪在一边。原来那大虫拿人,只是一扑、一掀、一剪。”《金瓶梅》删去了“只一剪”等文字,而后却又照抄“一扑、一掀、一剪”之说,致使文理不通。这显然是《金瓶梅》抄改不精所造成的错误。

    2. 《金瓶梅》改武松为“阳谷县人氏”,但在抄改《水浒传》中的一首赞诗时,仍云:“清河壮士酒未醒”.这是明显的疏忽。

    3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四回:“自从武松搬将家里来,取些银子与武大,教买饼馓茶果请邻居吃茶。众邻舍斗分子来与武松人情。”《金瓶梅》第一回照搬这段文字时抄漏了“众邻舍”等字,又使文理不通。

    4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四回:“武松笑道:‘若得嫂嫂这般做主最好。只要心口相应,却不要心头不似口头。既然如此,武二都记得嫂嫂说的话了,请饮过此杯。’”《金瓶梅》第二回抄漏一“饮”字。

    5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四回,西门庆说:“‘干娘记了账目,明日一发还钱。’王婆道:‘不妨,伏惟安置,来日再请过访。’”《金瓶梅》第二回改“访”字为“论”,显然这是抄错而非有意改易。

    6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四回:“西门庆道:‘干娘,相陪我吃个茶。’王婆哈哈笑道:‘我又不是影射的。’”《金瓶梅》第二回易“影”为“纷”,又系错抄。

    7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四回,王婆说:“你只做去地下拾着,将手去他脚上捏一捏。他若闹将起来,我自来答救,此事也便休了。”《金瓶梅》第三回易“休”为“收”,又误。( 第四至第七例均抄错一字,此亦可能系刻误)

    8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四回:“那妇人便把西门庆搂将起来。当时两个就王婆房里,脱衣解带,共枕同欢。”《金瓶梅》第四回,抄改为:“那妇人便把西门庆搂将起来说:‘只怕干娘来撞见。’西门庆道:‘不妨。干娘知道。’”《金瓶梅》作者增出这一段话的本意,可能是表现潘金莲的机灵、心细。但是下文却又明抄《水浒传》王婆推开房门入来,“那妇人慌的扯住他裙子,便双膝跪下说道:‘干娘饶恕!’”这是作者的一个大疏忽。不仅如此,《金瓶梅》还特意增加潘金莲“双膝跪下”等文字,意在着意渲染,致使文理愈加不通。

    9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五回:“郓哥道:‘你要得知,把手来摸我头上疙瘩。’武大道:‘却怎地来有这疙瘩?’郓哥道:‘我对你说:我今日将这一篮雪梨,去寻西门大郎……’”《金瓶梅》第五回抄漏“郓哥道:我”四字,致使文字莫名其妙。

    10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五回:“武大却待要揪他,被西门庆早飞起右脚。武大矮短,正踢中心窝里,扑地望后便倒了。西门庆见踢倒了武大,打闹里一直走了。”《金瓶梅》第五回抄漏“西门庆见踢倒了”等字,便成为“武大打闹里一直走了”,这岂不是笑话。

    11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六回:武大死后,潘金莲“每日却自和西门庆在楼上任意取乐,却不比先前在王婆房里,只是偷鸡盗狗之欢。如今家中又没人碍眼,任意停眠整宿。”《金瓶梅》第六回抄录时,将“家中又没人碍眼”,改为“武大已死,家中无人”.其意与《水浒传》文字无大差别,则是《金瓶梅》作者忘记了,《水浒传》中的武大并无子女,故如此写则可,而《金瓶梅》则不可。因为《金瓶梅》从第一回起就给武大增出了一个前妻之女迎儿。迎儿已十多岁,作者常常看顾她。武松来了,就叫她拿茶,潘金莲去王婆处,就叫她看家。直到第八十七回,武松杀了潘金莲时,对迎儿还有所交待。而此处作者则将迎儿忘记了,照着《水浒传》抄改为“家中无人”,不能不说又是一个疏忽。

    12. 《水浒传》第二十六回:“原本这女色坑陷得人,有成时必须有败。有首《鹧鸪天》,单道这女色。正是:……”《金瓶梅》第六回将这首《鹧鸪天》大加改易,成了一首七言律诗,诗前却仍写道:“有《鹧鸪天》为证”,正乃令人啼笑皆非。

    应该说,在《金瓶梅》移植《水浒传》的文字时,作者所增加的大段文字及对《水浒传》原文的许多改动中,不乏有精到之处。例如,按照《金瓶梅》的主题和情节发展的要求,较大地改变和丰富了西门庆及潘金莲的身世和家庭情景的描写,使这两个人物形象有了较大的发展,王婆的形象亦具有了多侧面性;按照《金瓶梅》故事情节发展的要求,在这部分故事中又增加了许多伏笔性的文字等等,这不能不说是作者的成功之处。但是以上所列举的种种错漏、疏忽之处,又不能不使我们提出这样的推测:移植这部分文字的《金瓶梅》的撰稿者,似不是一个以严肃的态度,在精心进行文学创作的大文学家,而可能是一个比较粗心马虎的下层文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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